香港創業創新研究院 | 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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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17日上午,金蝶国际软件创始人徐少春,《第四次管理革命》作者、香港创业创新研究院院长曹仰锋,罗兰贝格全球合伙人兼大中华区副总裁纪纲,齐聚中国传媒大学电视台《总裁读书会》的录制现场,用诙谐幽默的语言,阐释了不一样的管理哲学。 本次《总裁读书会》徐少春先生力推的书籍,正是曹仰锋博士5月份出版的新书《第四次管理革命》。这也是曹仰锋博士自新书出版以来,第一次公开亮相新书推荐会的现场,可谓是意义重大。节目中三位嘉宾就第四次管理革命的话题展开了激烈的探讨。 徐少春先生表示随着时代的变迁,管理学经过一百年多年的演变,经历了以泰勒为代表的第一次管理革命——科学管理;以马斯洛为代表的第二次管理革命——人本管理;以德鲁克为代表的第三次管理革命——精益管理模式;现在的企业即将迎来第四次管理革命——价值共生。曹仰锋博士的《第四次管理革命》穿越管理百年,不仅创造性地提出了第四次管理革命的管理理论,而且也为应对时代挑战的管理实践者们提供了方法论与解决方案。徐少春先生还将书中的“V+”模式与自己提出的21世纪管理模式“心+”相结合,讲述了“心”、“道”、“德”、“失”的管理哲学。 曹仰锋博士表示《第四次管理革命》中选择了6家世界级企业作为案例,研究发现这6家世界级企业都把“价值共生”视为物联网时代企业转型的“指南针”。因此提出了“价值 +”模式(即“Value+”模式,简称为“V+”模式)。本书的核心内容。“V+”模式包括一个中心、三个维度,一个中心是指以价值共生为中心,三个维度是指战略生态、平台赋能和价值共创,每个维度聚焦于价值共生中的一个核心问题。其中,“战略生态”回答的问题是创造什么价值,“平台赋能”回答的问题是能不能创造价值,“价值共创”回答的问题是如何创造价值。 纪纲先生则表示第四次管理革命正在动态化重塑市场边界、需求形态、竞争格局,所带来的管理体系迭代要求比之前任何时代都要复杂。曹老师从共享、共融、共生、共赢的新商业文明与逻辑视角,在这本书中系统阐述与解构了未来管理变革的方向、原则、形态、内容甚至规则,让人很受启发,是其继《海尔转型:人人都是 CEO》后又一部具有高度思想引领性的力作! 三位嘉宾一致认为中国的管理理论应该与中国数千年的传统文化相结合,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管理哲学。《第四次管理革命》这本书将成为指导企业未来转型的理论依据。节目期间气氛活跃,现场读者与三位嘉宾思维碰撞,不断擦出知识的火花。...

网络购物、移动支付、网约车、外卖、慕课……今天,你我的生活,已全面被数字化了,迎来前所未有的便捷。而这,主要是“互联网+”在消费端、在第三产业领域的生动应用,即“消费互联网”。 反观另一侧,在供给端、在第一、第二产业领域,数字化进程交出了怎样的答卷?换言之,“互联网+”作为新动能,在赋能传统产业、改造旧动能、助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上,即在“产业互联网”方面,已经有怎么样的表现?未来又将呈现何种发现趋势? 其实,在发展产业互联网上,国家政策已做出明确的顶层设计: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打造工业互联网平台,拓展“智能+”,为制造业转型升级赋能。怎么理解“智能+”?产业的数字化转型升级面临哪些痛点?下一步着力点在哪?日前,在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和腾讯研究院主办的“产业互联网与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论坛”暨2019年国家数字竞争力系列论坛上,与会政、产、学、研界人士聚焦有关议题,把脉数字经济的发展脉搏。 无实证,不研究。调研数据有助于认知现状、决策长远。产业互联网的上位范畴数字经济的发展基本面怎样? 先看产业体量。腾讯研究院出品的《数字中国指数2019》显示,2018年全国数字经济体量为29.91万亿元,较去年同期上升12.02%,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由32.28%上升至33.22%。数字中国分为四个指数:数字产业、数字生活、数字文化和数字政务,四大分指数中数字产业增速最快,显示产业互联网是这一轮数字化进程中最具活力和潜力的领域,并且已经进入发展黄金期。 工业和信息化部原部长、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会长李毅中指出,发展数字工业要抓住智能制造和工业互联网两方面因素,因为工业互联网是智能制造的使能技术和基础设施,而数字化解决方案提供商推进了工业互联网的成长。 再看产业竞争力。会上,腾讯研究院联合中国人民大学推出的《国家数字竞争力指数研究报告》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资源共享、数字资源使用、数字安全保障、数字经济发展、数字服务民生、数字国际贸易、数字驱动创新、数字服务管理、数字市场环境等十个要素展开,构建了一套适应于中国国情和国际比较的国家数字竞争力评价体系——国家数字竞争力指数。报告显示,中国以81.42分位列世界第二,在数字国际贸易要素上有突出表现,但与第一名仍有差距,需要在各要素继续发力以期实现弯道超车。 对此,腾讯研究院院长司晓表示,中国现在的经济增长已经经历从量变到质变的转型,在这个过程中,互联网企业特别是腾讯一直在探索如何真正地能助力互联网以外的产业实现数字化升级的转型。腾讯研究院持续做了五年的数字中国的指数,通过腾讯、滴滴、美团、携程、大众点评、猫眼、拼多多的数据,来度量中国的区域发展的情况,反应这一数字化进程的脉动。 诚如业界实践所展现的一样,数字经济的主战场,正在从上半场的消费互联网,转向下半场的产业互联网。当我们在谈论产业互联网时,究竟在谈什么?对标先进,立足当下,又有哪些短板需要补上? “产业互联网既是每一个产业发展、进步甚至生存的必需,同时它又是由于数字时代的到来、用户的全面在线化和网络效应的广泛扩展,特别是大数据、人工智能时代带来一种全面自动、数据自动的可能性之后,才形成的必然趋势。”物美创始人、多点董事长张文中说,无论是生产企业、零售企业还是服务企业,都需要适应这一趋势。而互联网和物联网的连接,这种一体化特性,都会使在线化、网络化和智能化的功能得到几倍、十倍、百倍的壮大,所以这是一个历史性的重要的机会。 国家发展改革委原副秘书长范恒山认为,产业互联网作为科技创新乃至综合创新的重大成果,革命性的改变了产业发展的环节和支撑条件,给产业的拓展、优化和提升带来了光明的前景和广阔的空间。产业互联网大大拓展了生产要素的弹性,大大降低了土地、劳动力、资本等传统生产要素对产业发展的制约性;它大大提高了资源配置的优化程度和市场服务的精准性,有利于拓展产业发展的领域,提高产品附加值;于管理层面而言,它大大的弱化了对管理者管理服务的依赖,又优化了管理者管理服务的手段,双向增强了产业发展的效果。 同样,北大国发院院长姚洋也看好互联网与传统产业结合的放大效应,他指出,现在很多企业陷入了“互联网焦虑”,但应该看到互联网是基础产业,应该运用到其他产业上去;互联网产业与传统产业的深度结合、新动能对旧动能的改造升级,将帮助中国真正实现高质量发展。 与会人士认为,产业互联网起步不凡,前景看好,但仍需夯基垒台,做好底层准备工作。“一方面,要夯实基础设施,进一步强化基础设施的支撑,积极构建互联互通的大数据体系;另一方面,要推动两个融合,包括推动信息技术和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的融合发展,推动信息技术和数字技术与城乡区域的融合发展。此外,还应要探索建立促进融合发展的开发创新、知识产权保护、信用维护、贸易促进、安全保障等法律法规体系。”范恒山说。...

导语 工业互联网带来了管理思维、管理方式的变革,工业时代的管理正在终结!那么,工业互联网引发了怎样的管理变革呢?主要体现在四方面:从管“人”到管“物”;从控制到赋能;微笑曲线从“U形”到“抛物线形”; 从重视“市场推广”到重视“工业信用”。 文 / 王玮、杜书升、曹溪 工业互联网自诞生之日起,其宗旨就是重构全球工业,激发全球生产力。工业互联网引发的不是纯粹的技术问题,而是一个经济管理问题。宏观上,体现为国家产能布局与外部全球资源配置能力;中观上,解决地区产能调整与协作能力,以及外部资源获取、整合与交易的问题;微观上,重点解决企业内部管理问题和外部信息交互,以及及时性与准确性的问题。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商业模式,不同的商业逻辑,不同的指导理论,最终催化的结果也不同。工业互联网为什么会颠覆现在的管理模式?原因就在于时代在变,我们的商业模式必须随之改变。具体而言,工业互联网引发的管理变革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管理变革之一:从管“人”到管“物” 在工业社会中,企业面对的环境相对简单稳定,生产采用大机器流水线运作方式,生产的产品单一化、标准化,顾客的需求被动适应。企业实行层级式的官僚机构,企业管理者更多关注计划和控制,追求的是生产工具的变革和生产效率的提高。随着物联网时代的到来,工业互联网下企业的生产模式将发生巨大的变化,原来依靠人的生产制造模式逐渐被机器所取代。虽然现有的机器设备自动化程度和智能化程度还不太高,但“机器替代人”的生产模式和场景将会越来越多。管理实践将逐渐由管“人”逐渐过渡到管“物”,人的创新性和创造性将前所未有地得以释放。随着产品的安全生产、产品质量的可靠性不再取决对人的科学管理,而更多通过生产设备的安全性、可靠性以及运行效率来实现,对生产工具——设备、设施的管理(即管“物”)将成为管理的必然。不同于工业时代的人越来越像机器,物联网时代的机器则会越来越像人,像人一样去学习。 工业的核心是人与设备。随着设备的自动化水平不断提高,人在生产过程中的参与不断减少,因此设备在生产过程中的重要性不断提升。工业4.0时代对“物”提出了更高要求,要求设备不仅仅具备自动化,还应具备感知外部环境和自身变化的自省能力,与其他设备进行交流、比较和配合的自协调能力,根据自身运行状态和活动目标进行诊断和优化的自认知能力,以及按照分析结果通过控制器自动调节运行状态的自重构能力。因此,具备多种能力的设备对“物”的管理提出了更高要求,管理也将实现从对“人”的管理转变为对“物”的管理。 管理变革之二:从控制到赋能 传统企业的组织运营是金字塔层级结构,层次多,权力距离大,上下级沟通不畅,容易滋生等级官僚作风,束缚了员工的创造力和行动力,不利于企业有效灵活地应对外部多变的市场环境。而扁平化的组织结构要求管理者下放管理权限,建立分权的决策和参与制度,给员工更多自主权,发挥主观能动性和工作效能,激发员工的主动行为自发为组织做贡献,成为管理的新方向。 随着物联网时代的万物互联,企业之间的竞争模式将从产品竞争升级为生态体系的竞争。企业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构建一个生态,要么成为生态圈里的一员。工业时代的管理在当今这个复杂多变的环境里,越来越无能为力,工业时代的管理正在终结。管理需要在物联网时代提供新的范式,一种基于共享价值为基础的新范式。物联网带来的个体价值的崛起和市场环境的快速变化,促使整个组织管理需要转型。当组织能够为个体提供价值和贡献的时候,这个组织就会有持续的生命力。因此,物联网时代的管理新范式需要的是赋能,而不是控制。管理的价值正在被重新定义,每个管理者都必须作出改变。 日前广受关注的海尔“人单合一”组织方式,信息技术赋能功不可没。赋能包括心理赋能和组织赋能。心理赋能是从微观视角出发,基于员工对工作角色感知的心理动机结构。组织赋能是从管理实践的角度出发,通过组织、领导和经理人的干预以及实践,达到激发员工个人动机的目的。组织赋能只有被员工感知到才能真正地提高员工的工作效能。信息技术赋能指的是信息技术的使用使得个人或组织获得了过去所不具备的能力,实现了过去不可能实现的目标。赋能与传统的授权不同。首先,赋能所提及的“能”不仅是权力还包括能力;而授权仅局限于职权,是基于对人的控制和管理的视角。其次,赋能的过程不仅是将“能”下放,还包括创造性地增加总体的“能”;而授权仅仅是将总体权力在可控范围内的分散。因此,赋能是不同于传统授权的一种新的管理方法。 工业互联网使得海量数据可被获得。随着数据量的爆炸式增长,工业大数据已成为与实物资产和人力资本同样重要的生产要素。人们开始从以控制为出发点的信息技术时代,走向以激活生产力为目的,实现价值回归的大数据时代。工业大数据具有对今天的商业模式进行创造性破坏的潜能,数字化和工业大数据打破了行业壁垒,并创造了新的机会,摧毁了以往成功的商业模式。敏捷的、具有创造性的企业,能够沿着数据价值链,借助工业互联网平台的赋能,通过获取、提炼和利用工业互联网所形成的工业大数据而创造商业价值。 管理变革之三:微笑曲线从“U形”到“抛物线形” 1992年台湾宏基创始人施振荣为“再造宏基”提出了著名的“微笑曲线”(Smiling Curve)理论,也称附加值理论。微笑曲线中间是制造,左边是研发,右边是营销。企业向价值链的上下游延伸,向上延伸使得企业进入到基础产业环节或技术研发环节,向下游拓展则进入到市场销售环节。简言之,微笑曲线是以附加值的高低看待企业竞争力。企业只有不断往附加值高的研发与营销方向移动和定位,才能永续运营。因此,未来企业应朝微笑曲线的两端发展,也就是加强研发与设计以及以客户为导向的营销与服务,才能争取竞争的主动,扩大附加价值与利润空间。 传统的微笑曲线是一个“U形”曲线,而处于凹陷位的最低区域是生产制造。因为工业互联网中工业大数据的作用,去中间化,使中间环节截留利润分流到设计、生产制造、服务领域,从而吸引更多的社会资源投入到创新的研发、设计和精细化生产制造中。而过去持续依赖市场信息的高度不对称,并通过图片、文字、视频等模糊信息进行市场推广和宣传的营销环节以及中间代理环节将逐渐走向没落。因此在工业互联网所构建的工业信用体系作用下,传统微笑曲线必然改写,将从重营销的U形变成轻营销的抛物线形(见图1)。 图1 工业互联网下微笑曲线由U形变为抛物线形 设备的安全可靠制约着生产过程中产品质量的高低以及依约依时高质量的产品交付。通过工业互联网,以设备为切入口,企业可以获得海量的设备运行及状态数据,尤其是设备运行过程中的异常数据,通过透视和深度挖掘,能清晰地告知产品的质量高低,解决了过去被动依赖人工抽检带来的局限。工业互联网下,厂商将逐步从以往注重投入资金通过市场品牌推广、广告宣传等手段堆积“品牌价格”,转变到注重产品创新与工艺研发、精准制造的资源投入以及设备的精准管理等手段追求“品牌价值”。 通过工业互联网,使得供需双方通过大数据的直接精准对接,实现精准销售,去中间化,使中间环节截留的市场利润,流向供需两端,这必将引导大量的社会资源回归到生产制造领域,合理调配社会资源,并最终形成良性的经济循环。工业互联网下,微笑曲线将从“U形”改写为“抛物线形”,供需将从“价格判断”到“价值回归”。 管理变革之四:从重视“市场推广”到重视“工业信用” 在工业互联网环境下,通过工业大数据将构建一个巨大的“工业信用体系”。工业互联网利用先进的信息物理系统、物联网、大数据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将原本市场看不见的那只手(市场调节机制)实现数据化、显性化、网络化。通过工业大数据的分析,让供需双方的关系变得透明,并借助工业互联网数据传输的敏捷性、准确性、及时性等特点,引导市场快速进行要素配置,最终做到供给侧改革要求的,提高供给质量,引导结构调整,矫正要素配置,扩大有效供给,提高供给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因此,工业互联网本质上是一个工业信用载体。通过工业互联网的“工业信用”,将大大减少生产过程中设备与生产管理的信息不对称、网络中生产协作的信息不对称、供应链供需双方的信息不对称、制造者与使用者之间以及设计者与使用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等,促使用户逐渐从“产品价格”判断理性回归到“产品价值”购买的本质上。 目前以淘宝模式为代表的消费互联更多依赖于品牌推广、市场宣传等手段,以及“点赞式”的消费者使用评价。这些营销手段主要依赖文字叙述、图片视觉、新闻热点、形象宣传,以影响人们对产品的认可度。而真正产品的内在价值,如工艺水平、质量高低以及使用后的故障率、返修率等使用数据,一般用户均不得而知。如今电商“水军”点赞评价的方式盛行,商家网络排名也主要取决于推广费用的投入水平(包括“水军”的市场操作)。为了争得网络排名,大量电商企业不惜高价雇佣水军,夸大产品功能、策划网络炒作,无形中误导了用户的购买意愿。工业互联网可以很好地解决这个难题,通过工业大数据精准对接产生的交易,借助供需双方精准数据对接来实现“按需匹配”。因此,企业必将从过去重视“市场推广”转变到重视“工业信用”。 关于作者 | 王玮:暨南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杜书升:广东中设智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执行总裁,暨南大学-图卢兹商学院DBA项目学员;曹溪:广东中设智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文章来源 | 本文改编自《清华管理评论》2019年3月刊文章《工业互联网引发的“颠覆式”管理变革》...

苹果市值已蒸发1197亿美元 来源:每日经济新闻 iPhone手机和App Store是苹果公司的两翼,缺了哪一只都飞不起来。 如果说苹果公司用iPhone、iPad等硬件盖起了一座城堡,App Store就是它的护城河——买了iPhone,就必须用App Store、想用App Store中的软件,就必须买苹果硬件。消费者在App Store里面的消费,苹果要抽成30%,俗称“苹果税”。 App Store也是乔布斯给苹果留下的重要遗产。可5月13日(周一),美国最高法院的一纸裁决直指“苹果税”:允许普通消费者向苹果发起反垄断诉讼。如今,正值iPhone硬件销量增长乏力、苹果高调向服务转型之时,美国最高法院的裁决让苹果公司“很难受”。 受相关消息影响,苹果股价当日暴跌5.81%,市值一夜蒸发527亿美元,超过格力电器总市值。值得一提的是,上周以来,苹果股价已经累计跌去了14.01%,市值蒸发了1197亿美元。 为科技巨头敲响警钟 北京时间5月13日晚间,美国最高法院裁决称:普通用户可以起诉苹果涉嫌垄断的行为,即苹果公司利用其市场地位,人为抬高其App Store中应用软件的价格。 这起判决源自2011年的“罗伯特·佩珀诉苹果公司”一案。当时,罗伯特·佩珀(Robert Pepper)和其他三名用户指控称,苹果公司利用App Store的垄断地位,排挤第三方App,并迫使消费者购买App时支付过高费用。同时,苹果按30%的比例向App开发者收取销售佣金,导致App价格上涨,这些最后都转嫁给了消费者。 但苹果反驳称,封闭的生态系统并不是垄断。而且,苹果只是提供了一个App的市场,只是起到中介的作用,因此iPhone用户无权起诉苹果。“App价格由开发者决定,苹果公司在其中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随后几年,这起案件出现反复:2014年,苹果胜诉;2017年初,第九巡回上诉法院又撤销此前判决。2018年,案件被提交到了美国最高法院。2019年5月13日,美国最高法院的法官们以5:4的投票结果,裁定消费者可以继续起诉苹果公司涉嫌垄断。其中,最高法院大法官布雷特·卡瓦诺也投了赞成票。 布雷特·卡瓦诺陈述说,“苹果公司划清界限的说法没有意义。” 当然,这次裁决只是一个程序,不代表苹果公司已经被判决有垄断行为。不过,这给谷歌、亚马逊等其他科技公司也敲响了警钟,因为这些公司都是平台服务提供商。虽然消费者只是在苹果、谷歌、亚马逊平台上向第三方卖家购买商品和服务,但如果消费者认为自身遭到了不公平对待,现在可能直接起诉平台方。 受此影响,苹果股价5月13日暴跌5.81%,市值一夜蒸发527亿美元,谷歌母公司Alphabet、亚马逊的股价也分别大跌2.77%和3.56%。 苹果商店模式遭诟病 想要坐实苹果App Store垄断,消费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案件的推动,无疑将撼动苹果的摇钱树。 除了消费者,App 开发者对苹果App Store模式也叫苦不迭。按照苹果的游戏规则,每个开发者需要向苹果缴付99美元的会员年费之后,才能将开发的程序上架销售,此后苹果还将在每次销售中抽成30%。 此前,在中国闹得沸沸扬扬的“微信VS苹果”一案正是由此引发。当时,由于苹果抽成30%的政策,微信2017年4月关闭了赞赏功能。去年,苹果和微信双方达成妥协,赞赏功能重新开通,不过赞赏改为直接支付给作者,苹果也答应不再收取30%的“苹果税”。 今年3月份,瑞典的音乐服务平台Spotify也向欧盟起诉称,苹果要求App和其他内容提供者支付30%的佣金,因此Spotify不得不将订阅费从9.99欧元提高至12.99欧元,但苹果自身的Apple Music却不用交这笔费用,订阅费用依然是9.99欧元,因此苹果的行为构成了不公平竞争。 Spotify、Netflix、亚马逊这些大平台有办法避开“苹果税”,但小规模的开发者却无力抵抗。 就在4月底,媒体曝光苹果自身的“手机屏幕使用时间跟踪App”排挤其他同类软件。过去一年,苹果已经下架或限制了11款同类软件。 值得注意的是,过去几年,苹果一直在努力从一家硬件提供商向平台服务商转型。CEO库克的目标是,到2020年公司服务业收入要在2016年(243.48亿美元)的基础上翻倍。2018年财年,经过多年的两位数增长,苹果服务业收入已经达到了371.90亿美元。2019年财年一季度和二季度,苹果服务业收入继续快速增长,分别达到了108.75亿美元和114.50亿美元。相比之下,硬件营收则连续下滑。 不过,有分析人士认为,苹果大举向服务转型不仅会吸引市场的目光,也会引起全球监管部门的注意。 苹果股价进入熊市 在美国,苹果在诉讼上受挫,在国际市场,也让投资者越来越担心苹果公司的未来,尤其是在手机销量已经下滑的背景下。这也是诱发5月13日苹果股价暴跌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中国又是苹果最重要的消费市场之一。2018年,大中华市场为苹果带来了510亿美元的收入,占其总营收的近20%。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注意到,从上周以来,苹果股价已经累计下跌14.01%,市值蒸发了1197亿美元,跌幅在道琼斯指数中排名第二。跌幅第一的是英特尔,累计跌幅达15.61%,市值蒸发314亿美元。 伴随5月13日的暴跌,苹果公司股价已经从去年10月的最高点233美元下跌了20%,实际上已经进入了熊市。 (文章来源:每日经济新闻)...

5月11日,金蝶集团创始人、董事会主席徐少春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党组书记、副主任陈清泰,香港创业创新研究院院长曹仰锋及企业代表共同宣布成立产业互联网实验室。 为应对产业互联网发展的趋势和挑战,连接产学研各界共商共建,2019年5月11日,香港创业创新研究院联合中国管理模式研究院,发起成立产业互联网实验室(II-Lab, Industrial Internet Lab),实验室由数字化转型企业代表、海内外高校学术专家、互联网领域专家和产业专家等加入,共同组建互联网与产业融合的高端智库。 II-Lab 以富有国际性、前瞻性和洞察力的“产业+互联网”研究为核心,以课题研究、案例开发、圆桌论坛、闭门会议、工作坊、创业孵化、人才培养为核心业务,为企业生态伙伴互联网与产业的融合提供智力支持,助力企业构建数字生态共同体。 5月11日,在首届金蝶云苍穹峰会上,金蝶集团创始人、董事会主席徐少春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党组书记、副主任陈清泰,香港创业创新研究院院长曹仰锋,白象集团董事长姚忠良等企业代表共同宣布成立产业互联网实验室。实验室主任由香港创业创新研究院院长曹仰锋博士担任。实验室作为平台型智库,设有理事会、学术委员会、秘书处和研究团队。理事会由行业代表企业加入,负责实验室的战略方向与研究定位,首批理事单位包括金蝶、温氏、中车株机、白象集团、建发集团、天骄爱生活、祖名豆制品等。 据悉,学术委员会负责实验室研究方向的拟定,研究方法的设计,研究课题的筛选,以及研究项目的推进。在全球建立广泛的研究联盟,逐步建立覆盖美国、欧洲、亚太的全球学术研究网络。首届学术委员会成员主要来自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中国人民大学、香港科技大学、香港大学、香港浸会大学、台湾大学、澳门大学等海内外高校。 实验室揭幕仪式前中国信息化百人会徐愈执委致辞表示,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方兴未艾,产业互联网的发展为中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重要历史机遇。 研究表明,在最近五年中,我国企业在发生深刻变化的市场面前,在日益澎湃的数字经济新浪潮面前,积极应对新的挑战,已经形成了整体的数字转型态势。采用新一代技术架构,尝试新兴的技术手段,主动牵引行业价值链的重构,业务发展和产品升级成为企业信息战略的主要特征。 实验室理事会首届轮值理事长,金蝶集团创始人、董事会主席徐少春表示,产业互联网是未来十年的巨大机遇。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在对传统产业进行深度的行业价值链重构,每一个企业的核心竞争力都在进行重塑。产业互联网不是“产业+互联网”,而是“产业×互联网”。对于金蝶而言,企业经营者对成长的渴望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在风起云涌的产业互联网时代,作为数字化转型的建设者和引领者,金蝶希望能和企业紧紧的团结在一起建立链接。因此,将全力支持并参与到产业互联网实验室的建设中来。 实验室主任曹仰锋博士表示,未来企业的转型方向,就是通过构建生生不息的平台生态系统,在商业模式上实现端云网一体化。行业领先企业都正在利用产业互联网构建平台生态系统中的基石平台,最终实现“强后台、大中台、小前台”的生态型组织结构。本次产业互联网实验室的成立,就是希望构建产业互联网的研究平台,和产业专家、企业伙伴一起,积极推动产业与互联网的融合,实现产业数字化的转型。产业互联网实验室的使命是成为中国具有影响力的产业互联网研究智库,聚合生态资源为企业在第四次管理革命时代的转型升级提供智力支持,并帮助企业设计数字化转型解决方案。...

文/程兆谦 邢若阳 导读:GE曾贡献了精彩绝伦的成功案例,今天作为一个衰败案例,两者相互勾连,让我们更清醒地认识到破旧立新、持续发展的困难,重新审视何者真正具有长久的价值。 时代的改变常常选择关键事件作为“代言人”,由其发出信号,提出警告,然而它们夹杂在众多噪音里,并不容易被捕捉和解读。GE的衰退就是这样的关键事件,它告诉人们一个旧时代结束了,一些观念、做法、模式过时了。“用旧地图去不了新大陆”,对于奔向未来的企业来说,这些信号值得关注与仔细研读。 GE真的衰退了吗? 如果去读杰夫·伊梅尔特的“临别赠言”,2017年9月他在《哈佛商业评论》上发表《重塑GE以及我的感悟》,你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成功的CEO。 然而,GE的投资者绝不会这么看。2001年伊梅尔特接手时,GE股价为每股40美元,到2018年年底还不到8美元,总市值650亿美元,只有顶峰时期的1/10略多。2017年其市值缩水1000亿美元,2018年再度缩水60%,900亿美元随风而去。 它还创造了多项不光彩记录:2018年6月26日被踢出道琼斯工业指数(DJIA),122年光荣历史终结了;继任的约翰·弗兰纳仅在位一年就被解雇,接替者史无前例地来自外部。要知道这家公司素以培养CEO的“黄埔军校”和“内部接班”闻名。 与此同时 ,GE的信用等级大幅下调,可能引爆债务危机。受益于良好的经营状况与品牌形象,GE享有半个多世纪的3A评级,其融资成本低于花旗、摩根大通、哈撒韦等任何一家纯金融公司。 然而,从2018年3月份开始,标准普尔、穆迪先后将其降级,10月份进一步下调,目前仅为BBB+,只比垃圾级高三档。然而考虑到它的巨大规模(负债总额超过1000亿美元),实际交易价格已相当于垃圾债券了。融资成本高企,会否成为勒紧苦苦追求复苏的GE公司脖子上的绳子?成为达摩克利斯之剑?希望不会。 简言之,GE已经处于糟糕的境地,甚至滑到更大危险的边缘。留给新任CEO的时间和空间不多了,约翰·弗兰纳仅仅一年就被赶下来,已经反映出这样的急迫性。 谁的责任:伊梅尔特,还是韦尔奇? GE的现状,应该归结为外部环境的恶劣吗?伊梅尔特就认为自己运气不好:上任仅四天就发生了“9·11事件”,安然破产威胁到所有大公司的信用,还有2008年金融危机及其带来的长期经济影响。 他曾如此描述自己遭遇的挑战:“CEO在不同时期的任务不同。有些CEO是创始人和塑造者,有些CEO是幸运儿,经历经济稳定或商业模式尚未被颠覆的时期;我的任务截然不同,在极其动荡的年代重塑GE这个老字号。” 然而,外部环境绝不应该承担太多责任,责任只可能由公司,特别是拿着超高薪水的CEO承担。当股东承受损失、员工煎熬的时候,伊梅尔特却收到了2.03亿美元的薪水。在很多业务上与其重叠的德国西门子、美国联合技术公司、荷兰飞利浦公司等,表现上要好得多。 因此毫不意外地,绝大多数分析把伊梅尔特作为批评的焦点。早在2010年前后,就有人呼吁伊梅尔特要承担责任,对其很不看好。2015年,《福布斯》刊文直指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领导力失败”, 不少人认为伊梅尔特10年前就应该退休了。 《福布斯》的那篇文章认为,伊梅尔特缺乏远见和洞察力,没能像韦尔奇那样不断地开拓新市场、带来新的产品、抓住新的成长机会,韦尔奇带领公司从传统的制造业出发,进入了快速发展的媒体,壮大了GE金融,而伊梅尔特只是不断对市场做出反应而已,结果在诸如电子商务、AI人工智能、自动化设备等新兴领域都没有确立显著的竞争地位。即使他看到了,比如数字化转型,但是却离他公开许诺的目标相距甚远。 还有批评者,如原GE中国区高管许正认为,伊梅尔特有交易的热情,交易金额超1000亿美元,比所有美国公司都多,但缺乏高超的交易能力。虽有一些精彩案例,如将塑料业务以116亿美元卖给沙特基础工业,将GE家电业务以54亿美元卖给海尔,但错误更多,如2015年花费106亿美元收购法国的阿尔斯通电力,结果让自己背上了一个“大包袱”。据许正透露,有投资银行家测算,伊梅尔特进行的超千亿美元交易所带来的收益,只相当于同期美国股指ETF收益的一半。 也许有点儿让人意外的是,还有人把火烧到了韦尔奇身上。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的龚焱教授就认为,应该受到指责的不是别人,而是其传奇CEO杰克·韦尔奇,将GE推入深渊的,恰恰是杰克·韦尔奇本人。理由是,韦尔奇的两个做法——争取股东利益最大化,以及只做行业第一或第二,为GE的衰落埋下祸根。在龚焱看来,伊梅尔特反倒是“救火英雄”,可惜留给他的时间太少,外部环境太不利。类似批评在《纽约时报》等重要媒体中有不少,实际上对韦尔奇的批评,在其鼎盛时期就存在了。 争议有利于把问题看得更清楚。要知道是谁的责任,首先要把问题搞清楚,也就是从公司层面来看,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之后再去追溯“谁的责任”更加清晰。 GE的发展曲线:从韦尔奇到伊梅尔特 为了更准确地挖掘问题的真相,我们把韦尔奇和伊梅尔特两任CEO、36年的公司业绩“打通”,连在一起,画出如图所示的曲线。对于关注和研究企业生命周期的人来说,这个曲线太熟悉了,基本上是一个典型的、完整的企业生命周期:由低点出发,创新驱动,成长卓著,达致顶点,然后老化、衰败。 韦尔奇的时代,是GE创造辉煌的时代。这要从两方面来说。首先是内因,韦尔奇运用一套独特的经营与管理哲学,重塑GE,激发其能量,让其成为一家具有强烈韦尔奇特色的公司:相较于前任,他设定了更明确的业务核心,即“三环”战略,聚焦于传统制造业、高科技与服务,并且通过频繁的并购重组,让“三环”中的业务都成了行业内的“数一数二”;在组织管理上,创造性提出“群策群力”、活力曲线、无边界组织等理念与方法,强势推广六西格玛,力图让组织更精简、更扁平、更有效率。 同时,外部环境的功劳也不可或缺。韦尔奇的成功离不开里根(1981-1989)、克林顿(1992-2000)两任总统创造的良好经济环境。 然而大多数时候,人们分析GE的成功时,对外部环境的助力几乎不提,“不恰当地”将所有成功都归于韦尔奇,从而过度神化了这位CEO。没有企业家的成功可以完全离开环境大势的配合。正如中国古语所云: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和其他成功的CEO一样,韦尔奇的贡献在于,审时度势创造了企业与环境的内外匹配,以及战略、组织、能力的内部匹配。 但环境一定会发生改变,有时还是非常重大的改变。此时,企业与环境将从原来的匹配蜕变为不匹配——产品和技术过时,不再具有竞争力,顾客离开,股价下滑。 当然,环境变化并不必然导致如此结果,如果企业能够迅速加以调整。问题是,在传统管理框架之下,“组织”恰恰意味着稳定、秩序、可重复、可预测,是各种惯例(流程、标准、规章、制度、文化)的组合,具有黏滞性、系统性,“天然地”反变化,不容易变化。“拐弯儿”不容易,“拐大弯儿”更难。而且,近期越成功,公司的规模、复杂性越高,越会加剧这样的趋势。 遗憾的是,GE就是这样的公司,有着辉煌的成功、庞大而繁杂的组织结构,因此近二十年发生在GE身上(也是伊梅尔特身上)的衰败并不意外,这是巨大的惯性使然。伊梅尔特不行,换了韦尔奇也未必可以,毕竟有多少人能够自己革自己的命呢?! 在之前的《穿越企业发展的“死亡之谷”》一文中,我们曾经区分了两种死法:“找死”和“等死”。 “等死”是大企业最常见的死法,其核心机制就是受制于组织的僵化与“单纯”,致使企业与环境脱节,形成战略、组织层面等系统性的不匹配。诺基亚、柯达等都是经典的“等死”案例。而今天,GE给我们提供了另一个案例——虽然它离“死”还很远。 从这个意义上说,GE的衰败并不稀奇,只不过是企业发展规律(残酷规律)的再一次体现。人们之所以惊讶,主要是因为把韦尔奇和伊梅尔特割裂来看,甚至对立地看。在韦尔奇的光环映照之下,GE的衰败就变得格外刺眼,伊梅尔特更加不可原谅,似乎成了中国人眼中的“败家子”! 再一次审视:两任CEO的贡献与局限 规律之下,是否无人能够担负责任了呢?非也。主动性、创造性的价值,恰以约束为前提;约束条件下,创造出新模式,走出新路径,正是企业家发挥才能的机会。优秀企业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超越约束,当然,他也会陷入新的约束之中。因此,我们在评价一个企业家时,既要抱有“历史的同情”“情境的同情”,理解当下的作为与贡献,更重要的是看他在多大程度上跨越了约束,超越了时代,做出了长久的贡献。 以此为标准,我们对韦尔奇的贡献做了区分。在韦尔奇身上,最值得肯定的是强烈的批判精神与创新意识。在其GE生涯早期,他就表现出对官僚组织的强烈逆反,工作没多久就提出辞职,领导再三挽留才留下来。要知道在那个时代,无论是GE还是它的CEO琼斯都是声誉卓著的。 他随后取得的成功,首先要归功于此:不苟同现状,敢于开创自己的风格。 另外,他在管理上的创新,包括无边界组织、活力曲线、群策群力、组织扁平化等,不仅开风气之先,且具有持久的价值。今天,企业界、学术界都在讨论企业平台化、激活员工个体,在逻辑上都与此一脉相承。 这里特别要提关于华为一项颇有争议的政策,原则是鼓励45岁的员工离开公司,目的无非是保持企业的活力和能量——企业所有的能量只可能来自于人。这种做法与韦尔奇推崇活力曲线,强制末位淘汰,异曲同工。 视线扩及整个组织,我们蓦然发现,在激活组织、释放活力上,华为与韦尔奇治下的GE有很多共同之处:勇于折腾,以人为本,重奖人才,可上可下,文化强势,反对官僚,绩效为王,结果导向。 但韦尔奇的其他一些说法、做法,放在较长时间段来看,就比较有争议了,共有三点: ▼一是韦尔奇受德鲁克启发,提出“数一数二”的战略原则。 这个战略原则如此简洁、有力,迅速走红,被众多多元化企业集团奉为圭臬。不过,对这个战略的批评也不少,诸如过度重视市场份额和规模,以及短期财务表现,不利于培育有潜力的新业务,业务组合基本是由成熟的业务单元构成,对于企业的长期发展颇为不利。所以到了后期,韦尔奇已经不怎么提这个战略了。 ▼二是韦尔奇将“产融结合”推到极致。 GE金融很早就成立了,只是在韦尔奇的手上才达到了极致,离开支持制造业务的初始定位越来越远,进入房地产、商业信用卡、保险等广泛的非银行金融业务,营收和利润分别达到整个公司的50%、40%。 其运作逻辑是,凭着优良的制造业表现,GE获得了3A级信用,金融业务可以依靠非常低的成本获得融资,然后再利用杠杆获得高额利润,推动公司业绩提升和股价上涨,周而复始。 然而,问题是,这样的GE公司还是人们以为的GE公司吗?是否已经偏离GE的传统或者它的“根”太远了?事实上,GE的衰退,最直接的根源正在这里。 再次审视两任CEO的贡献与局限,有利于我们更清晰地看到GE衰落背后的根源。图为韦尔奇(左)与伊梅尔特 ▼三是韦尔奇被称为“股东价值”运动之父,源于1981年他在一次讲话中第一次提出了“股东价值”,后来广泛流传。 似乎如果哪一个CEO不支持、强调股东价值,就不称职。韦尔奇最被肯定的一点就是:任职20年,市值最高增长40倍。必须要承认韦尔奇的历史性贡献。在此之前,美国大公司的委托-代理关系完全失衡了。感兴趣者不妨翻阅一下《门口的野蛮人》这本商业名著,它揭露的管理层之骄奢淫逸,颇为令人吃惊——一家公司居然有10架专机和36名飞行员。韦尔奇提倡“股东价值”,正是对这一失衡的拨乱反正。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对“股东价值”有了新的想法,认为它过于偏狭了。利益相关者治理、社会责任成为中心议题,情况几乎完全反过来——单纯强调股东利益至上反倒有些不光彩了。即使单纯在经营逻辑上,客户、员工的利益主张,也已经移到了股东之前。 客观地说,上述几点在伊梅尔特及其治理的GE身上都有影子,其实是惯性的体现。比如,他在“产融结合”上走得更远,进一步扩张和扩大了GE金融的规模与范围。在交易的热情上,没有人比伊梅尔特更高,甚至比韦尔奇还要热衷于并购。 据统计,在任职期间伊梅尔特进行了380起收购,花费1750亿美元,与此同时出售了370项资产,价值4000亿美元。换言之,在其16年任期内,平均每年46起收购,价值350亿美元。 伊梅尔特也高度重视股东价值,根据他自己的说法,在他任期内的分红比GE110年历史上加起来还要多。甚至当企业的现金流并不是那么充分的时候,他宁可借债也要给股东分红。有意思的是,弗兰纳里一上任就宣布将GE的股息减半,以此节省逾40亿美元。 从这些方面来说,伊梅尔特是确定无疑的继承者,继承了韦尔奇的很多做法,但遗憾的是,这些做法并没有帮助他延续辉煌,反而被惯性所裹挟,甚至让惯性变得更大。等到他认识到必须要做出改变时,比如在2015年宣布出售GE金融的大部分资产时,距离其上任已经过了14年。太晚了! 当然,他也努力去抓住新的势头,然而遗憾的是,始终未能充分得到验证,形成初始的成功模式。如果前面犯的错误跟眼光有关,这里就是执行力的问题了。总之,伊梅尔特的错误在于识别变化和做出改变太晚。 反思和启示 比事实更重要的,是对事实的反思和得到的启示。 第一,企业生命规律的残酷与无情,以及树立终极意义上危机感的重要性。 笔者曾提出一个新斜坡球理论,指出企业存在内在的崩溃趋势。没有企业可以例外,无论它曾经多么辉煌,都会过时,暴露局限,被推到历史的角落,乃至被埋葬。美国的“百货之王”、拥有130年历史的西尔斯百货,已经申请破产了。 另一家美国的伟大企业IBM也陷入了传统业务衰退,新业务(云计算、以沃森为代表的人工智能)尚未真正撑起来的尴尬境地。老子所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作如是解。 因此,企业必须保持警醒,树立终极意义上的危机感。2009年曾经申请过破产的通用汽车就吸取了教训。2018年11月,通用汽车在利润大增的情况下宣布裁员1.8万人,其原因是汽车业正进入新一轮的停滞甚至衰退,且面临向电动化和自动驾驶转型的艰巨挑战。公司CEO玛丽·博拉(Mary Barra)告诉员工:“我们应该在逆境到来前就做好准备,而不是任凭不利的情况发生在我们身上。” 第二,伟大CEO不是用来崇拜、敬畏的,而是用来打破的。 很多人注意到一个现象,可称为“伟大CEO魔咒”:几乎每一个成就卓越的CEO的接班人都会陷入困境,如IBM的小沃森、惠普的休利特,通用汽车的斯隆等,概莫能外。只不过,现在轮到了韦尔奇。 ◆“魔咒”的发生绝非偶然,而是有着内在的组织动力与人性机理。历史悠久的组织有巨大的惯性,成功的企业更是如此,此其一; ◆其二,前任如此耀眼,后一任很难不被其光芒所笼罩和压迫,大概率“萧规曹随”,然而环境总会变化,一旦剧烈变化,企业战略与环境的不匹配骤然放大,如不能及时做出反应,就会出现大麻烦; ◆其三,继任者的心态也很复杂,既受制于上任CEO的心理与思想影响,又想反叛、超越,树立独立的自我形象,于是行事上可能会在保守与激进之间迅速切换,额外地为企业带来干扰。 在《重塑GE以及我的感悟》一文中,伊梅尔特着力表达的是“改变”,与韦尔奇领导下的GE的差别,力图与韦尔奇拉开距离。而实际上,他在很大程度上继承、放大了韦尔奇的做法,改变又不够。 由此,我们发现非常重要的一点,挑选接班人时,最重要的素质和能力是明辨性思考(Critical Thinking)和变革领导能力。明辨性思维的核心是大胆质疑,谨慎断言,不因为是“谁”说的,就停止思考,盲目接受,而是面向事实,挖掘数据,进行深入系统的思考,给出独立判断。 这对于活在伟大CEO“阴影”下的接班人来说,尤为重要,即使保持一致,也应是思考和判断的产物,而不是认知停滞、盲目崇拜。与之相应的,变革难度也非常大,所以接班人也特别需要有非常强的变革领导能力,能够唤起人们变革的热情,克服阻力,建立变革联盟,寻找到产生变革的最佳路径。 第三,混合型企业、无关性多元化时代的终结。 从美国历史看,1980年代美国企业整体上进入了新的战略阶段,从多元化到“归核(Back to the Core)”的转变。以通用电气自身为参照系,韦尔奇无论是画三个环,还是“数一数二”,其实都是在收缩、聚焦、“归核”,在此基础上充分发挥其管理天才,从而在广泛的业务范围与强劲的竞争力、规模巨大与灵活敏捷之间达到罕见的高水平平衡。韦尔奇也因其管理上的卓越表现,而被《财富》杂志提名为“世纪管理者”。 然而,它还是太多元了。这样的混合型企业模式的存在放在今天越来越难了。 使其难以生存的力量: 一是驾驭多元业务结构的高水平CEO非常稀缺。韦尔奇只有一个,一流人才可以培养——正如GE一直在做的,但超一流人才却是“野生”的(历数最优秀的CEO,基本都是零散分布的,来自不同的企业、不同的阶段),可遇而不可求。从组织可持续发展的角度看,这就是“阿喀琉斯之踵”。 二是结构上的不利。同样水平的CEO及其管理团队,由他们来管理两三个甚至一个业务,与管理十一、十二个业务相比,哪一个能够做得更好?从竞争博弈的角度,肯定是前一种模式更有优势,这也是为什么在世界500强之类的榜单中,多元化企业越来越少,特别是排名前列的企业中,GE几乎是“独苗”的原因。现在这棵“独苗”倒下了、调整了——大幅收缩业务范围(目标是缩减到航空、电力、可再生能源等三个业务),岂不是也很正常?! 三是当外部环境越来越处于VUCA(动态、不确定、复杂、模糊)的状态下时,会进一步地加剧前两种力量的作用——那种统揽一切的超级CEO的稀缺性以及混合型企业相对于专业型企业的博弈劣势。 顺便提一句,产融结合曾经在国内也非常热,很多工业企业热衷于参与其中。无意或者有意地,他们都是以GE为榜样。从混合企业发展的内在逻辑来看,这几乎是必然的追求——因为混合企业的核心是资本配置,而进入金融产业,能够为所有的业务带来潜在财务协同。 另外,受益于金融资产的高流动性,它也为企业调剂盈余提供了很大的空间(这是长期以来GE公司被质疑的焦点之一)。然而,GE的发展波折告诉这些企业,这是一把双刃剑,非常锋利的双刃剑,切莫走太远。 最后,股东价值必须排在顾客、员工的后面。 如果说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后,关于企业经营的目的有何区别的话,那就是人们曾经毫无质疑地将股东价值、利润最大化奉为圭臬,而今天,人们强调的是如何为顾客创造价值,为员工搭建平台。 人们越来越意识到,从企业创造价值的角度来看,最重要的绝不是股东,而是客户和员工。近些年表现最优秀的企业,无论是美国的FANG(Facebook、Amazon、Netflix、Google),还是阿里巴巴、腾讯,或者是华为、海底捞,没有一个把股东排在第一位,排在第一的,或者是员工,或者是客户/顾客。 甚至连韦尔奇也在2009年批评说“股东价值是世上最蠢的想法”,因为它会强化短期主义导向、损害员工的工作热情、过于关注利润而损害客户利益、榨取价值而非创造价值。 举个例子,近几年的创业热潮中,不少创业企业以“烧钱”这种超常规的方式寻求发展,根本没有建立起扎实的客户关系和价值交换,然后突然地陷入了困境,或者被迫卖身,如OFO、摩拜等。其根本在于资本者对创业者的绑架,或者创业者自身的“资本思维”太发达,急功近利,导致疏远甚至损害顾客利益的苦果。 很大程度上,我们就是凭着最优秀企业的起起落落,探求和理解企业经营、管理的规律与边界。 GE曾贡献了精彩绝伦的成功案例,今天作为一个衰败案例,两者相互勾连,让我们更清醒地认识到破旧立新、持续发展的困难,重新审视何者真正具有长久的价值。新任CEO卡尔普上任已有一段时间,一些变革举措正在加速推出,资本市场也给出了积极反应,让我们祝愿它找到新的成长曲线,再创辉煌。 作者单位 | 浙江工商大学工商管理学院 本文发表于《企业管理》杂志201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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